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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老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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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

皮皮站在宿舍陽臺上望著瓢潑的大雨,內心浮現了這個詞。慕薇珞和洛吹越三天前離開M市去W市參加實踐活動,缺少了主角,皮皮也沒有再和月老初七即岳向思碰上。雨勢漸緩,但卻並沒有停下,只是下起了毛毛細雨。雖說都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但是M市的雨與W市的雨截然不同。W市的雨像一個說一不二的勇士,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反觀M市,即使是這樣看上去並不會打濕衣裳的毛毛細雨,如果不撐傘,不出十米肩上就會被打濕。如果不註意,在這樣的天氣中,就很容易感冒。

“阿嚏!”岳向思打了個噴嚏從夢中醒來。M市下雨,他打工的簡餐店門可羅雀,他趴在櫃臺邊睡著了。搓了搓被壓麻的胳膊,岳向思仍然有些迷蒙,頭部隱隱傳來疼痛。岳向思偏頭看了一眼櫃臺斜對角放置的立式空調:26℃。

應該不會這麽背吧……

事實證明,M市地是斜(邪)的,說什麽來什麽。下午換班的時候,岳向思已經隱隱有發燒的跡象。強撐著交接完工作,岳向思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宿舍走去。視野中明暗交替,體內的神力運行受阻,“岳向思”這具凡人軀殼因為疾病的原因無法承載月老的神力,隱隱有種想要恢覆仙身的跡象。

岳向思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知道不能在這裏恢覆仙身。一來他現在無力張開結界,另一方面在這裏恢覆仙身,之後還要找到可能受神力波及的人消除神力對其的影響。但是身體的狀況越來越不容樂觀,岳向思停住了本來打算回到宿舍的腳步,扶著樹輕喘著思考接下來的著落。

“岳向思?”一道熟悉的女聲在面前響起。岳向思應聲擡頭,皮皮手裏握著把傘疑惑地看著自己。

“暫且休戰。幫我個忙。”岳向思對皮皮說。

“什麽忙?”皮皮問。

“送我回家。”岳向思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陣黑,差點打個趔趄。皮皮趕忙伸手穩住了他即將向前傾倒的身體,岳向思的呼吸打在皮皮的肩膀上,是發燒的灼熱。

“你忍耐一下,我現在送你回家。”皮皮扶著岳向思慢慢向校門口走去,一邊在手機上叫了出租車。

一路上,岳向思因為發燒陷入迷糊的狀態。皮皮看著靠在座椅上的岳向思,驚異地發現岳向思的頭發似乎隨著他難受的呼吸聲漸長漸短,他的右手腕之下隱約出現一個布囊。

不是吧。岳向思不是要在車裏變成神仙吧?!

皮皮就在一路擔心中看著似乎馬上要恢覆仙身的岳向思直到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家屬樓下。

“小姑娘要不要我幫你把你男朋友送上去啊?”司機看著難受的岳向思問皮皮。

“岳向思,起來了,到家了。你還行不行?”皮皮輕輕推了推岳向思的胳膊,岳向思似乎恢覆了一些神志,嗯了一聲表示可以。皮皮轉頭對司機感謝道:“謝謝您,我扶他上去就好了。”

“真不用幫忙啊?”司機似乎還想幫忙,卻見岳向思已經晃晃悠悠開門出去了。

“沒事沒事,謝謝您了。”皮皮也趕緊下車,追上岳向思扶住了他。

誰知道岳向思能不能撐住,萬一在上樓的過程中變成神仙,這不是搞事兒嘛。

經過一番努力,皮皮終於把岳向思送到了床上。皮皮把岳向思的鞋子脫掉,給岳向思蓋上了被子。她看著岳向思咬了咬唇,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對待生病的人類,她還是知道至少要喝點熱水、吃點藥什麽的;但是神仙是不是不能隨便亂吃藥啊?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管能不能吃藥,先讓岳向思喝點熱水比較好,等他稍微清醒一些再問問到底要不要吃藥。

皮皮掃視岳向思的“家”,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一居室。床靠在窗邊,另一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書。桌子邊靠墻的位置是一個放在地上的電磁爐。另一邊的墻邊靠著一個開放式的衣架,上面掛著的衣服都放在防塵罩中。整個房間倒是非常幹凈,看得出主人是個守秩序的人。

皮皮看了看電磁爐附近沒有什麽燒水壺,她皺了皺眉只好把電磁爐配套的鍋放在電磁爐上,倒了放在一邊的2L礦泉水準備燒水。

在燒水的時候,皮皮在洗手間找到掛在墻上的毛巾用冷水打濕,擰的微幹放在了岳向思的額頭上。岳向思被冷意一激恢覆了一絲神志:“你……”

“先別你了,你先說你能不能吃退燒藥?有沒有什麽過敏的藥?”皮皮阻止了岳向思要說的話問道。

“沒有……藥箱在書桌下第三個櫃子裏。謝謝你。”岳向思的聲音有點啞,皮皮轉頭看了一眼電磁爐,水已經燒好了。她走過去兌了一杯溫水,岳向思掙紮著起來接過水慢慢地喝著。皮皮找出醫藥箱,看到了還有體溫計,她撕了一片酒精棉擦了擦溫度計說:“你先量個體溫吧,藥不能亂吃。如果嚴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

岳向思接過體溫計夾到腋下,就躺回床上。皮皮坐在一邊看著岳向思,忍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你不是神仙嗎?為什麽還會生病?”

“你當初在民俗通選課上對月老的猜測是對的。其他的我不能說,雖然你是神明,但也是人身,知曉天機對你不好。”

皮皮想了想,又問:“你是D523嗎?”

岳向思轉頭看向皮皮,因為發燒而濕漉漉的眼睛中寫滿了認真:“初七是D523,岳向思是人。”

“滴滴。”是體溫計測溫完畢,岳向思掏出溫度計:38.6℃。

“吃退燒藥吧,吃完睡一覺,捂捂汗。你家還有被子嗎?”皮皮又用酒精棉擦了擦溫度計將溫度計收回了藥盒。拿出退燒藥遞給岳向思。

“沒有被子了,這個夠了。我吃完藥就睡,你先回去吧。”岳向思吃了藥說。

“我等你溫度降了再走吧,你一個人發著燒躺這兒,我不太放心。”皮皮說罷接過岳向思的杯子又涼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幫岳向思掖了掖被子就坐回椅子上了。

“我們家wifi密碼是岳向思全拼,你要想吃零食,書桌下第二個櫃子裏有……”還不等岳向思說完,皮皮嘆了口氣看向岳向思:“你真以為我來作客啊?好好休息吧,別說話了。”

岳向思輕輕地道了一聲:“謝謝。”

皮皮輕輕笑了笑,說:“好好休息吧。”

滴答滴答。

寂靜的房間中只有書桌上一個鬧鐘走表的聲音,間歇插有岳向思因為感冒鼻塞而有些沈重的呼吸聲。皮皮給岳向思換了兩次毛巾,發覺岳向思的溫度降了下去,就去洗手間把毛巾洗幹凈了。本打算掛回衛生間的墻上,但想著衛生間陰濕,就決定把毛巾掛在房間的椅背上。

皮皮一出衛生間,就看見原本睡著的岳向思睜著眼望著自己。

“你也退燒了,我就先走了。水是燒好的,桌上的水可以喝。有什麽事給我發微信吧。你好好休息。”皮皮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說。

岳向思起身坐了起來,皮皮已經走到門口穿鞋了:“你不用送了,好好休息吧。”

皮皮系好鞋帶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感覺到岳向思站在自己的身後,她扭頭仰望岳向思,皺著眉問:“幹嘛?”

“咚!”岳向思卻用雙臂撐住了墻,俯視著半跪著的皮皮。

“人身神明?”岳向思冷冷張口,雖然聲音仍是他的聲音,語氣卻帶著尊貴的不可一世。

皮皮皺緊了眉頭,冷冷問:“你是誰?”

只見岳向思輕輕勾起了唇角,似要微笑卻顯示出一種尊貴不凡的高傲。皮皮看著岳向思一路上隨呼吸不安分的白發一瞬間長長至腰,紅色的絲質發帶將白色長發盤成道家子弟的發髻,絲帶無風自動。岳向思本來穿著輕薄的夏裝,卻在金紅色光芒之後變成了紅白相間的漢服,金線繡於紅色的衣襟袖口之處,衣袖衣擺上帶著繡銀流雲暗紋,華麗非常。寬袍大袖之下,岳向思右手腕間掛著布囊,其中有紅色光影緩緩流過,手執一卷書冊,左手則是拄著一根連理木手杖。

皮皮尚未反應過來,卻敏感到有風聲劃過耳邊。皮皮迅速將右手撫過左胸前,立即張開——只見皮皮周身籠罩在一片綠幽幽的光芒之中,隨之而來是一聲摩擦聲,令人牙酸至極。

皮皮應聲望去,一根紅線連著“岳向思”的腕間布囊從皮皮的背後被彈開。皮皮毫不懷疑,如果剛才沒有及時張開結界,自己的後背一定就會被這根紅線抽出血。

“月老。”皮皮一瞬間明白了這個“岳向思”的身份。不是初七,而是月老本尊。

“小丫頭眼光倒是毒。但是今天也就到這裏了,不能再放任你破壞姻緣。”操縱著岳向思身體的月老迅速又從布囊中射出幾條紅線,密密麻麻地將皮皮的結界圍住,並緩緩向內擠壓。

皮皮第一次面對這麽多紅線,力有不逮,只能咬著牙硬撐。可是當她看見月老好整以暇地伸手向自己的左胸伸過來時,她意識到月老想要幹什麽——他要拔除自己的神格!

皮皮因為半跪著,後面就是墻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只能看著月老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岳向思那一貫笑著的臉此時卻是冷酷至極,即使掛著笑容,也讓人不寒而栗。

“初七這次真是過了,居然發現了人身神明也不上報。若不是我此次下凡臨身,還不知道你們倆居然已經知曉對方了。”月老催動神力,皮皮能夠看到月老伸來的掌心中有紅色光芒在聚集——

“嘭——”

紅色光芒在皮皮的胸前5寸處被彈開。

月老望著皮皮胸前因為攻擊而浮現的幽幽綠光,帶著一絲金線緩緩流動:人身神明有信眾!

月老微閉眼睛,從岳向思的記憶中找到了皮皮的信眾的身份:慕薇珞。也知曉了慕薇珞當下所在:W市。月老睜開眼觀察著一臉狼狽的皮皮,沈默幾秒,輕輕地斥道:“庶子!居然也妄圖幹擾天命姻緣!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用自己的姻緣來贖罪吧!”

皮皮聽罷,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憤怒地呼喊:讓他知道好看!皮皮感到左胸口一股熱意,渾身再次感受到久違的力量感,那力量感陌生又熟悉,讓皮皮禁不住微微顫抖。只見皮皮右手握拳緩緩收緊,接著將右手伸出了結界。皮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一根紅線:綠色的神力擠壓之下,隨著紅線的斷裂,皮皮的右手又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爭先恐後地淌了出來,砸在岳向思家原本幹凈的玄關處。

月老見狀趕緊收回了其他紅線,死死地望著半跪在地上的皮皮。皮皮雖是仰視月老,眼中卻帶著滔天的怒火,仿佛要把一切焚燒殆盡。

“我的姻緣,我自己掌握!”說罷,皮皮起身推開月老,離開了岳向思的家。

月老望著皮皮的背影,決定先把慕薇珞對皮皮的信仰破壞掉,再來拔除皮皮的神格。事不宜遲,月老即刻念起咒文,準備去W市的月老祠。

這個人身神明能夠斷裂紅線,不能再留!

另一邊。

皮皮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安。月老不像岳向思,知道自己是人身神明之後,月老上來就是誅殺手段。現在月老占著岳向思的身體,一定也知道了慕薇珞和自己的關系。皮皮擔心月老會對慕薇珞不利,畢竟慕薇珞是一個普通人,不像自己有神力護體。

皮皮趕緊打開手機買最近的回W市的機票,心裏祈禱著:一定要讓我趕上呀!

W市。

下午的實踐活動結束,慕薇珞一行人坐車回酒店。慕薇珞望著前面和老師聊天的洛吹越,下定決心今晚給洛吹越告白。皮皮說的對,一開始接近洛吹越就不是為了和洛吹越做朋友,而是因為喜歡他才靠近他的。慕薇珞不想讓洛吹越能夠語氣普通地和自己說:慕薇珞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不想讓洛吹越以為自己喜歡別的人。想要讓洛吹越意識到他對於慕薇珞自己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想要把這份喜歡告訴那個特別的人,告訴洛吹越。

認識皮皮之後,慕薇珞感覺到自己的世界擴寬了很多。世界是有趣的,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了洛吹越,慕薇珞不會遇到皮皮,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進入這樣一個光怪陸離卻又趣味十足的世界。是喜歡洛吹越這份心情帶著慕薇珞走到現在,慕薇珞喜歡這個新的自己,比起之前只能默默關註,現在這樣能夠與洛吹越說笑聊天的自己讓慕薇珞覺得很自豪。

慕薇珞向窗外看去,想著如果告白順利就好了,一定要第一個告訴皮皮。車流駛過,慕薇珞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岳向思?

他怎麽會在W市?

W市機場。

“蕭辭嘉!蕭辭嘉!”機場接機大廳內站著很多女孩子,舉著燈牌尖叫著。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出,他看到女孩子們激動到漲紅的臉頰微笑著點頭揮手致意:“寶貝兒們,公共場合,咱們註意安全,也不要給其他乘客添麻煩好嗎?”

“好!”粉絲們整齊劃一,然後就聽他的話讓出了通道。

蕭辭嘉在不會影響通行的地方站了一會,給粉絲們簽了一些名拍了一些合照,又收到了一些禮物,直到機場工作人員來驅趕的時候,粉絲們都心滿意足地向蕭辭嘉擺手道別。蕭辭嘉笑著說:“你們回家註意安全,回去記得發微博圈我,告訴我你們安全到家了。”

“啊啊啊啊啊!!!好!!!!”粉絲又是一陣激動。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神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將會如何影響他們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男三出場的大綱,親媽就是制造條件湊字數也要讓男三出場~我想我的小寶貝兒很久了!!!!還有兩章就可以寫到我的寶貝啦,開森。昨晚通宵覆讀了青羅扇子的《重生之名流巨星》,我的入腐文。看完還是很感動,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為一個光明磊落努力的人。早晨直接出去跑了五公裏,結果今天一天12個小時的覆習只有效利用了四個小時。下午的自習睡了三個小時,睡的我胳膊麻脖子痛,於是tb了一個枕頭。哈哈哈,沒錯,因為覆習效率不高所以我就回來寫文了。草稿箱定時發送來一波~周五我要覆習了,兩天的任務量不小。祝我覆習順利,祝大家看文開心~我知道前面的節奏挺亂的,但是接下來我會努力認真寫好每一章,爭取每一章都有一些爆點。練習一下故事的節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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